【葬炎】百合花
是be,新人写手,有ooc
一发完,超短篇
炎客在追求送葬人。
送葬人作为一个天使不懂得人和人之间的情感,更不理解所谓“爱”是何物。
“陪我训练,送葬人。”
“没有陪同训练的任务。”
一如既往,炎客堵在送葬人房间的门口,回答炎客的也是与昨日一样的回复,那冰冷的回答毫无生气,炎客对自己的感情又进行了一次怀疑。
为什么我会对这个榆木脑袋动情?
炎客看向眼前毫无情感的天使,上下仔细打量,头发整洁,衣领干净,天蓝色的眼眸直视前方,对自己毫无情感,在他眼里,我只是一个战友……不,不是那种深刻的关系。
可能是那天的阳光正好,下午的温暖光芒打在送葬人的侧脸上,那时的他正对着一个温柔的黑猫微笑,那冰冷的面庞笑起来像冰川融化,他小心翼翼的轻挠猫咪的下巴,而猫咪舒服的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他的手心上,他笑意更甚,眼角溢出温柔,放下手中的武器,轻轻将猫咪抱起来,找了个位置坐下,把猫放在了自己修长的双腿上,为它顺毛。
“请让道。”送葬人的言语打断炎客的思考,炎客烦躁的抓了抓自己头发,侧过身,给送葬人让出一条路。
见他直径走向博士的办公室。
啧,真不爽。
炎客独自走向练习室,开始今天的训练。
“以上,这是今天的报告内容。”送葬人合上文件夹。
“辛苦了,其实你可以偶尔陪炎客做做训练的……”
送葬人走出办公室,回到宿舍撸猫,又想起刚刚博士的话,为什么我要和一个干员训练,是任务吗,我和炎客的能力差不多,但是职业不同,难道是博士想让我锻炼近战技巧吗,不愧是博士想的非常周到。
于是送葬人开始执行所谓的博士布置的任务,这让炎客大吃一惊。
这榆木脑袋开窍了?
“博士建议我和你训练,我认为博士想锻炼我的近战能力。”
于是送葬人和炎客进行为期一年的训练。
在这训练期间,送葬人发现很多东西,他曾以为热爱杀戮是炎客一族的天性,然而事实并非如此,炎客热爱的是战场上紧张的气氛、遇见强敌的快感,炎客虽然平常非常冲动,但是遇到实际问题会异常冷静的去分析,然后条理清楚的去解决,这和破解送葬人攻击方式的时候一样,常年的征战让他们拥有了这种敏捷的直觉,而且这种直觉基本正确,无缘由,是一种本能。
有趣。
“博士!紧急情况!”阿米娅急匆匆跑进博士的办公室,手紧紧攥在一起。
“敌方攻进了罗德岛,现在在练习室对战。”
练习室,这个时候炎客还在里面。
还未结束报告的送葬人攥紧手中文件夹,瞳孔一缩,不安的情绪蔓上心头。
那家伙,不会出事吧。
“博士,送葬人请求出战。”送葬人下意识的说出。
“走吧。”
赶到战场,严重的血腥味窜入鼻腔,而炎客,站在最前线,从额头伤口流下来的血浸湿左眼,身上处处是伤口,见到援军,一眼就看向送葬人,对他挑衅一笑,做出了口型。
你来了。
送葬人瞳孔猛缩,感受到来自心口的刺痛,拿出随身佩戴的枪,向着他的方向冲过去,他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何处,只是这种不安,绞紧他的心头,手心渗出汗,握着枪的手指微微发紧。
他不断的向前冲,他想离炎客更近一点,想让他站在自己背后。
他想保护他。
炎客被送葬人杀敌的样子迷住,不同于拒绝他时的冷漠,浓浓杀意波动,精准打击每一个敌人的头。
果然,我还是喜欢他。
这一瞬间的停顿让站在他背后的敌人有了可乘之机,举起刀刺向炎客的胸膛。
“小心!”送葬人对炎客喊到。
炎客被刺穿胸膛,他瞳孔紧缩,低下头看向刺穿胸口的刀尖,如海浪般的疼痛席卷而来,敌人拔出自己的刀,无力感如蚂蚁般爬上自己全身,眼前一黑,倒在战场上,他的角撞在地面,摔的粉碎。
送葬人感觉心口上的什么东西随着炎客的角一起碎了,无比绞痛,战斗仍在继续,他眼中的杀意剧增,不断的枪声伴随着溅出的血液,染红了他的天使光圈。
终究是晚了一步。
送葬人跪在炎客旁,双手环住炎客发凉的身躯,微微颤抖,温热晶莹的液体溢出眼眶。
他哭了。
战斗的硝烟停止,泪却断了线,打在炎客的脸庞,送葬人无声的崩溃,他伸手用袖口擦掉炎客脸上的血迹,从口袋拿出干净的手帕,小心翼翼并温柔的包裹角的碎片,放回自己胸前的口袋,战后的无力感瞬间蔓延至全身,眼前一黑,昏在了炎客发凉的身躯旁。
再醒来,是在基建的病房里,头顶的天使光环和身后的翅膀已然被染黑。
这是上帝给我的报复,这是我动情的惩罚。
送葬人因为拥有天使审判不该拥有的情绪——爱情,而失去正规天使的身份,他成为了使中最为耻辱的存在——堕天使。
那家伙呢,还活着吗?
送葬人突然想起当时的一切,炎客被刺穿胸膛,倒在自己眼前,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恐惧和悲哀,他开始痛恨自己,迅速拔掉还在输液的针头,走下病床,向外跑去。
你不能死。
跑到屋外的走廊,四处张望,他看到熟悉的身影——但却在轮椅上,他开始恐惧,向那个身影狂奔,却被半路看到他的凯尔希医生伸手截住了去路。
“你干什么?”
“我有话和你说,送葬人。”
凯尔希冷漠的抬眼看着眼前人,合上手里的报告。
“接下来的事情很严重,你做好心理准备。”凯尔希如同一个吐字的机器,一字一句干净利落,不带任何感情。
送葬人双手握拳,见到那个身影的恐惧疯狂扩张,直至占据他心头。
“炎客这次刺伤是致命伤,而且他的角被摔碎了,这对他的大脑造成严重损伤,简单来说……”
“他成了植物人,而且命不久矣。”
嘭的一声,送葬人的心里建设全部崩塌,如洪水般的绝望席卷而来,淹没了他。
“不仅是他,你种族的问题,你自己知道吧。”
是的,成为了堕天使,是上帝的惩罚,这是他们一族世世代代无法改变的命运,尝到感情的果实,是他们天使一族的禁忌,随着时间,他会逐渐失去感情的认知——会变成一个机器。
送葬人垂下眼眸,这段情终究是要结束的,只是这种结尾,过于悲伤。
在炎客剩下的日子里,送葬人悉心照料,如机器一样只工作的他,变成了全职保姆,他去学习很多不同的料理,他会开始照料一个人的生活。
但终究逃不过那天。
那天雨下的极大,回到了久违的地面,他把炎客埋葬在离那天战场最近的地方,送葬人没有撑伞,只是站在炎客的墓碑前许久,站了一天一夜,眼神坚定不移,死盯着刻着他的名字的石碑,大雨把他放在此处盛开的白百合淋个湿透,也把他的心浇透了。
“博士,今天的报告就这些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
送葬人一复一日的完成他的工作,合上文件夹,淡然走出办公室,这样机械化的行为每日都在进行着。
回到宿舍,脱下了沉重的外套,将放在胸口包裹碎片的手帕娴熟的放在桌角,拿起阳台放着的浇水壶,随手为开的灿烂的百合花浇了水。
然而此时的送葬人神情冷淡,没有一丝情感。
时间的消磨,让他失去了对感情的认知,他已经淡忘了这些行为的意义是什么,只是改不掉这种习惯,仿佛是刻在灵魂的,在内心深处的某些被淡忘的记忆,呼唤着他如此作为。
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
这个问题已经萦绕在他脑海,他此时已然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。
宿舍的警铃作响,罗德岛进入警戒状态,敌方的攻势近几年逐渐凶猛,像是这场漫长战争快要进入尾声。
送葬人放下手中的浇水壶,干净利落的换好服装。
犹豫再三,他还是带上了放在桌角的碎片。
战争的硝烟弥漫,刺鼻的火药味窜入鼻腔,送葬人不禁皱起眉,一瞬间的疏忽大意在战场是禁忌,被人从背后的偷袭,送葬人被制服,以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,他隐约听到有东西碎裂了,而他身上的敌人却马上被能天使爆头,送葬人抓住机会,翻起身,能天使看到他却眉头一皱。
“你的胸口受伤了。”
听到能天使的提醒,送葬人后知后觉到自己胸腔的疼痛,他低头一看,本就破碎的碎片这次碎的更加彻底,细小的尖头插上自己的胸口,送葬人瞳孔一缩,莫名的恐惧爬上心头,他开始悲哀,开始怨恨,复杂的感情窜进自己的脑海。
这是什么?
一些陌生的回忆涌进他的脑中,他看见一个陌生的人,这个人让他魂牵梦挂,他失了神。
他是谁?
数不清的疑虑涌出,送葬人没有停止手中的攻击,他完全没有意识到,自己如同那天一样,杀意涌动,宛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,这让周围的敌人都惧怕三分。
战争还在继续,硝烟不断,直到送葬人眼前出现了拥有一对黑色角的敌人,他想起了一切。
他是一个热爱战场的人,他会养花,浇水的时候常常会哼着不成调的曲子,喜欢在公共阳台上养许多植物,养的最好的是那盆白百合,他脾气不好,经常与强迫他治疗的凯尔希医生起争执,也经常不接受博士的指挥,动不动就抽烟,很喜欢阳台上面的猫,但是猫经常不理他,他也假装赌气不理猫,他不爱吃蔬菜,爱吃肉……
他最后死了,而我却忘记了他。
他是谁。
战争结束,硝烟停止。
一个可怜的堕天使流下本不属于他的眼泪,举起手中的武器,指向了自己的心口。
扣动了扳机。